陶树拿起写着采访大纲的本子,走出了房间,看着有些六神无主的玲玲,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我们去客厅坐会儿吧。”
陶树给玲玲倒了杯水,坐在她对面,不着意安慰,只先说自己拍摄的进程。
“玲玲姐你的部分我现在拍的都是安排工作和按摩的具体过程,从我过来之后,我应该没怎么见你……”陶树斟酌了一下用词,“出台接客人。”
“是,”玲玲点点头,“我刚到灯红那几年常接,有直接在灯红接的,也有带去开房或者直接带到家里的,开始那段时间,我一般都带出去开房,不太愿意让那些……客人知道我住在哪里,怕有危险,也怕被缠上,但是后来红姐抽成越来越狠,我想多给自己省下些,就不怎么再开房了。”
陶树点点头,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
“你不录下来或者拍下来吗?”玲玲好奇地问他。
陶树愣了愣,一般刚开始聊,他都不会直接录音拍摄,怕受访的人戒备或是紧张,也是出于对对方的尊重。
“你不介意吗?”陶树问她。
玲玲摇摇头,“你也不拍我的样子,录下来免得再写一次,”玲玲说着抬头去看陶树写下的笔记,一下子被他整齐劲瘦的字吸引了,“你这字写得可真好,我读书那时候,狗爬一样的字,写完了自己看都费劲儿。”
陶树拿出录音笔,检查了电量之后打开开始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