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栅栏门的角落密密叠叠的有好些蜘蛛网,陶树想费时宇大约又在诈自己,“你昨晚不是很快就上来了吗?”
“嗯,看来这个还记得,”费时宇仿佛叹了口气,陶树很快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呼出了一口烟,“那记不记得我走的时候,你打了我一拳?嘴角都给我打破了?”
“胡说!”陶树立时争辩,“明明是……那你不也还手了?不然我嘴角怎么回事?”
电话两头都愣住了,几秒过后,又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费时宇吸着烟,还笑得有些呛咳。
昨晚那个说不清道不明地吻是他们的冲动和不设防,但不是他们的后悔和不由衷,两个男人,亲了就亲了,亲了就认了,没什么好忸怩。
“我要上楼吃饭了,再打一会儿那两个又得笑话我。”陶树好容易止住笑,和费时宇告别。
“去吧,我空了过来……找你玩。”费时宇举重若轻,不想给陶树如今已经足够紧绷的神经再加码。
“好,”陶树隐秘难抑地愉悦,最后嘱咐着,“少抽点烟。”
挂断电话,费时宇盯着手上燃了一半的烟。
明明刚刚跟小狐狸讨论那个吻的时候,紧张于他醒酒后还记不记得发生过些什么,焦躁得不得不点支烟镇定一下。
这时候看着火星明明灭灭,卷着边缘的纸皮一点一点向后侵蚀,未过肺的烟雾是淡蓝色的,薰得右眼有些睁不开,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便摁熄在潮湿的咖啡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