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先生他……”王立新看着陶树,血浸在费时宇的黑衣服上,看不见,“救护车早就来了,在后门,您带陶先生先过去。”
费时宇点点头,抱着陶树往外走。
一路上有不少被拷在水管、按摩床、桌脚上的保安、按摩女和衣衫不整的客人,费时宇想找个人问问后门的位置,但这些人不是怒得骂骂咧咧,就是吓得哭哭啼啼。
费时宇只好顺着走廊估摸着走。
“先生!”一个被反铐的女人突然从旁边挣扎着站起来喊叫,“先生!”
费时宇看了一眼那女人,没认出来是谁。
“小树……他怎么了?”女人关切地看着他手上已经因为失血有些意识模糊的人。
“我要带他出去,后门在哪儿?”费时宇这才觉得熟悉,是那个在派出所见过的女人。
“在……”女人想用手指方向,动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还被拷着,她只好偏头往后转了转,“走到走廊尽头,右拐再走到尽头,再左拐就是了!”
费时宇点了点头,快步往后走。
“好困……”陶树的手勾在费时宇脖子上,脸蹭着他的衣襟,眼皮耷拉着,就要合上了。
“别睡,我还没跟你算账。”费时宇低头看了陶树一眼,声音还是很平缓,听不出他捞着个血糊糊的人,正穿过警察查抄黄色营业场所的火爆现场里。
“你要……跟我算什么账?”陶树脑子转得很慢很慢,大概是脑供血有点不足的缘故,“耳钉我没取……我也没有,没有三心二意的来找你……我,我马上就能像你说的那样,心无旁骛的来找你了……”
“怎么找?把自己折腾死了,然后变成鬼来找我?”费时宇转过了走廊的最后一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