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时宇把陶树身上的按摩师制服剥下来,里面的毛衣被血粘得斑斑驳驳。
“费……费时宇……”陶树喉咙里发出粗喘声,像是呼吸不上来。
“你借我的力坐起来,我……”费时宇握着陶树的肩膀把他扶起来半坐着,拉着陶树毛衣的下缘往上卷。
“费时宇,”陶树顺势把下巴磕在费时宇的肩膀上,“你的衣服……和围巾,还在里面,我想要……”
“什么?”费时宇没有认真听,他正越过陶树的肩膀往他背后看,随着毛衣从皮肤上剥离,好些碎玻璃渣往下掉。
“你给我的围巾……遮脖子的……”陶树疼得闷哼,失血之后根本无法保持体温,费时宇感觉到他冷得牙齿打架。
“没了就没了,没了我再给你买,”费时宇咬着牙拉过旁边的毛巾,把铺单上的玻璃扫干净,又用手摸了一遍,没有剩下的,“我们趴着躺,好不好?”
“不……”陶树皱着眉头,“不行,膝盖……膝盖不能碰……”
陶树穿着黑色的长裤,费时宇一直没注意他的腿,他伸手去膝盖一摸,满手冷透了的粘稠血水。
费时宇看了看旁边,找到一把医用剪刀,沿着裤缝把陶树的两个裤管剪开。
两条露出来的修长白腿上沾满了血迹,两个膝盖血肉模糊。
费时宇只能把陶树搂在怀里,让他半坐半靠,不碰到伤处。
“费时宇,我冷,还口渴……”陶树贴着费时宇的胸口,使劲儿往热源处贴。
费时宇只能拉起旁边的被子,把陶树的躯干裹起来,用力往自己怀里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