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吧。”费时宇一手扶着尿壶,面无表情。
陶树快要哭出来了。
“我……不行……”陶树真的要哭了,鼻子红红的,眼珠上蒙着水雾,“你看着,我不行……”
费时宇叹了口气,牵着陶树软软的手腕摸到壶把上,“自己能扶住吗?”
陶树抓住了壶把,鼻音浓重,“嗯……”
“我去外面坐着,五分钟之后进来,行吗?”费时宇撤了手。
“好。”陶树很低落,自厌的情绪藏不住。
费时宇已经转了身,顿了顿,又倒转回来,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勇敢一点。”
说完之后转身便走出了病房。
勇敢一点,好像是说给小孩子。
费时宇出了病房,不知道该干点儿什么,美好的星期天,他头一晚陪着陶树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天快亮了好不容易睡一会儿又做噩梦,陶树还基本不能自理,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一团乱麻,让清晨斜射进医院走廊的明媚冬日阳光都显得明晃晃的刺眼。
没烦一会儿,助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费总,东西我带过来了,你们在那个位置啊?”助手走得气喘吁吁。
“辛苦了,住院部五楼,门诊楼西边那栋就是。”费时宇正在自动贩卖机买饮料,医院里只有白水,他觉得熬一晚上夜,嘴里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反正不太舒服,得压一压。
“行,我马上到。”助手说完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