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海替他拉了拉被子,轻手轻脚地出了病房。
费时宇正在病房外,背对着病房的门打电话,戴海想和他打个招呼再走,隔开一步默默等着。
“……你们家不是有医疗器械的子公司吗?有没有生产病床的业务?”费时宇问。
“我的费费哎,我怎么知道啊?子公司也不是我管啊?我连总公司的边都还没摸透呢?”徐智不着四六地回答着,“你真是,没事不找我,找我就有事儿。”
“行,那我直接给徐叔叔打电话。”费时宇懒得跟他啰嗦,说着就要挂电话。
“哎别别别,说一句你怎么还上头呢?我给你找给你找!”徐智惧怕一切和自己父亲产生交流的情况,费时宇也不行,他手上自己的把柄可太多了。
“我记得吧,我们家收购那家医疗器械公司是因为我姥姥的病来着,那应该是做肺心病那一块儿的器械的,不过往来的公司肯定有做病床的,哎你怎么需要病床了?半身不遂了?”
“我需要在病床的靠背处掏一个洞,”费时宇根本不搭徐智的损茬,这小子不在嘴上讨点儿便宜就不罢休的性子是改不掉的,“很急,你多久能办好?”
“行吧行吧,我今天之内给你搞定,”徐智一口应下,“真不是你出了啥事儿吧?”
“不是,”费时宇说,“不过就紧急程度来看,你可以当成是我。”
“哎,有情况啊?”徐智一下激动起来,“我说呢,上次我去大坤那儿喝酒,想找你一起来着,大坤还不让,说你现在不适合出来泡吧了,我再问他,他那嘴闭得跟蚌壳似的!你是不是处对象了?是不是给对象找床!”
费时宇轻轻笑了笑,“找床去吧,有些事儿小朋友注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哎我去!你……”徐智正要发作,费时宇适时挂断了电话。
戴海一时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前,关于陶树和费时宇的关系,他早有猜测,但一贯的修养并不允许他主动去打探别人的私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