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功能只剩下了10,除非出现奇迹,”医生脸上的表情也很凝重,“准备一下吧。”
爷爷仿佛一夜之间沧桑了很多,露出了老态。
费时宇挽着他到了医院食堂吃点东西。
爷爷没胃口,费时宇看得出来,但他还是尽力往嘴里塞着事物,用力地咀嚼吞咽。
“明天,你去参加一个展览吧,泳冰身体还好的时候,念叨了好久了,也收到了邀请函。”爷爷一边吃着,一边嘱咐着费时宇。
“没心情,明天我要来医院陪奶奶。”费时宇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明天你爸妈就到了,你连他们见奶奶的时间都要抢?”爷爷白了费时宇一眼,“我都没跟你抢,你还多吃多占上了,帮你奶奶去!”
爷爷在桌子下面踢了费时宇一脚。
“嘶!”费时宇瞪了老爷子一眼,“去去去!我去还不成吗!干嘛踢我啊?”
“好好说你不依教啊!”爷爷难得露出一点笑,又转瞬即逝,“泳冰就放不下她那些收藏,放不下美术馆,你去……帮她尽尽心吧,随便买点儿什么,拿我的卡去。”
“我自己有钱,我帮奶奶买。”费时宇犯了轴劲儿。
“你能有多少?不够买两张画的。”爷爷嗤之以鼻。
“你别小看我,”费时宇不服气地挑挑眉毛,“这几年信托基金的钱和生活费我一分都没花,做了点儿投资,买楼不行,买画还是绰绰有余的。”
“哼,”爷爷还是不信,但也不反对了,“差钱就先欠着,回来了我付。”
费时宇的父母在下午赶到了医院,关心老子,教诲儿子,一通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