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没了吧?”冷风冻手,田鹏把烟换到另一只手上夹着,轮流着揣兜。
“不知道,我上次见她的时候,她就不太好了,”陶树望着昏黄的路灯,“我想报警,至少她进了戒毒所,能多活一段时间。”
“能戒掉吗?”田鹏疑惑。
“怎么可能?”陶树无奈地笑笑,“我爸的朋友干缉毒,那个叔叔跟我说过,他就没见过一个能戒断的,十几年,一个都没有。”
田鹏叹了口气,混合着喷出的烟和热气,在路灯下形成迷烟的雾帐。
“其实……也好,”田鹏看着低落的陶树,“一个片子不能只有好的可能性,也要展示堕落到最后的后果,而且说实话吧……呼……”
田鹏吐出烟,手冷得不行,把还剩一大半的烟头在垃圾桶上匆匆按灭。
“能像剑兰和玲玲这样的,是凤毛麟角,大部分的人,不也要继续在人生路上挣扎下去吗?人生的成本不是那么低的,不可能只看好的部分。”
“我明白。”陶树点头。
回到家以后,田鹏先进了浴室洗澡。
陶树依旧只能用湿巾擦擦,擦完后一边刷牙,一边拿着手机查费时宇那边的时间。
欧洲比中国晚了几个小时,推算起来,费时宇那边应该还是下午。
陶树打通了电话。
“不许去,”费时宇听说陶树要去采访吸毒女,想也不想就一口阻拦,“别什么人都去沾边。”
“我约了戴警官一起去的,不会有危险的,”陶树隔着电话,感觉到了心虚,提了提嗓子,尽量装得可怜些,“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