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杨林森憋了半天,终于能不尴不尬地搭上话,一脸都是谄媚的笑,“我们就排在后面……”
话还没说完,费时宇带着笑看了他一眼,那双眼里没有笑意,眼神如刀锋,看得杨林森后背猛地出了一片冷汗,衬衫贴在背上,嘴里没了声音。
“那这个……”工作人员看明白眼下的形式,只对着费时宇要主意。
“不用放费氏,”费时宇大度地笑笑,“按原来的列表播报就行。”
坐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的另外几位直接傻了眼,连忙纷纷表态这个排序不重要,以为是费时宇以退为进,故意试探他们。
“不必,费氏入局本来就晚,是我们的工作人员自作主张安排不当,你们不必为了照顾一家的感受来做临时调整,”费时宇眼睛瞟了杨林森一眼,坚持道,“何况今年不放还有明年,不必急于一时。”
听了这话,工作人员才舒了口气,道了好几声感谢理解支持,才从卡座边退回去。
费时宇当然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慈善家,说到底他是个商人,投出去资金就要讲收获,无论是名还是利。
这次,他既要打乱老家伙们的计划,又要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拿费氏的钱投了映画就是把柄,一次动摇了立场,往后不管是美术馆,还是集团别的资金流,他们都没有立场再置喙。
杨林森这下真是坐如针簪,既没有在外面显出自己的能耐,也没有在费时宇这里讨到好脸色,里外都不是人。
费时宇不再理他,专心听着台上的讲话。
晚会很快进入了分单元的放映和颁奖环节,时间有限,每部影片都截取了最精彩的片段和解说进行介绍,费时宇看着那些光怪陆离的片子有些头疼,但凡在场有光敏性癫痫患者,保准看不到一分钟就得当场发作。
直到晚会的后半程,提名的影片开始逐渐趋向于写实与叙事的风格,费时宇也觉得渐渐能看得进去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