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时宇没睡踏实,他一夜都抱着陶树,留了条神经注意着陶树的睡姿,怕他压倒头上的伤。
陶树梦见自己躺在一个狭小温暖的树洞里,原本很舒服,但这树洞却越来越小,柔软的树皮缠着自己,又勒又烫,最后他被勒醒了过来,才看见是费时宇紧紧抱着自己。
天已经蒙蒙亮了,晨间的微光冷冷的,照在费时宇蹙起来的眉头上,陶树看见他一额头都是汗,睡得不安稳。
陶树想抬手去摸费时宇的脸,却发觉自己被紧紧箍住,手根本抽不出来。
他想了想,干脆凑了上去,含住了费时宇的嘴唇,细细吻起来。
没过一会儿,费时宇便回吻起来,渐渐夺取了主动,舌尖一个劲儿地往陶树嘴里钻,陶树的腿也被晨间起了反应的地方抵住了,一阵燥热难言。
好容易偏过头躲过费时宇的勾缠,陶树气喘吁吁地缓了缓,轻轻问他,“做噩梦了吗?”
费时宇又闭了眼睛,拱在陶树怀里胡乱蹭他,嘴里呓语似的,“又梦见你在灯红的办公室里,刚刚受了伤,全是血。”
陶树也被蹭得出了汗,抱着怀里毛刺刺的脑袋安慰他,“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好好回你身边了,别怕,别怕……”
“别走了,回来了就不准再走了……不许你再去那些地方……”费时宇又发了狠似的,在陶树胸口上乱吻乱舔,下边儿又往陶树腿间磨,急于感受陶树温热健康的体温。
陶树好像是一阵风,眼前盘桓在自己身侧,留恋不去,会不会有一天,也像留不住的风一样,裹挟着落叶,离开自己?
他想,梁医生说得对,也说得不对,患得患失的不仅是陶树,也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