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们来了。”费时宇这次先开了口。
“爷爷好,我是陶树,陶瓷的陶,树木的树。”陶树不知道自己笑得自不自然,他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似乎都不太听使唤。
“进来吧,听时宇提过很多次了,”老爷子也对着陶树笑,“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
陶树在拍摄影片的过程里见过很多老人,他们有的和蔼慈祥,每次见了陶树都往他的包里塞各种零食,有的古怪乖戾,一张口能骂得人退避三舍。
但他没怎么见过费时宇爷爷这样的老人,他身上有一种学院里老教授的睿智与通透,但又多了些杀伐商场的气场,让人见了就生出敬畏来。
真见了爷爷本人,陶树倒是渐渐放松下来,到了客房寒暄过,就看见桌上泡了一半的茶,陶树自忖是这屋里年纪最小的,便坐在茶桌的下首,端起公道杯开始泡茶。
“小树会泡茶?”老爷子坐在上首,看着陶树一点儿也不磕巴的泡茶动作,主动开口搭话。
“会一点儿,也是跟着我爸爸……我养父学的,他闲的时候不多,不过闲下来就爱捣鼓泡茶,”陶树将洗过的茶冲进公道杯,又分别倒进三个小杯子里,“我也就学了个表面皮毛,爷爷尝尝。”
老爷子调查过陶树,这一点费时宇是知道的,但陶树不知道,他这么坦诚身世,不卑不亢,倒是让老爷子对他多待见了几分。
“嗯,年轻时学个皮毛也就够用了,茶这个东西,学不来,只能靠年纪阅历去悟。”老爷子接过茶碗,品了一口才放下。
他也不就着陶树提的养父往下问,只和两个小辈闲聊,聊陶树拍片时的步骤流程,聊费时宇下一步的项目计划,问了问他手上和身上伤的情况。
茶叶换了几轮,一直到管家进来提醒他到了该休息的时间,陶树和费时宇才站起来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