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打开手里的东西。
“我帮你戴。”
“嗯。”
第二次才成功,但总归是戴好了。
“好了。”
“……架子上有润肤露。”李卓曜红着脸,手绕到背后架子上,把酒店的那瓶白色润肤露瓶子拿下来。
“我先帮你涂。”
……
“可以吗。”
周楚澜贴近,倚在他的耳边低声问。
“可以。”
李卓曜快要把嘴唇咬出血来。
“别怕。放松。”
他凑近,在李卓曜的耳边轻轻的说,声音带着某种勾魂摄魄的魅力……
“痛吗?”
“还可以。”
“那我要用力了。”
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了过来。李卓曜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座山,是什么山呢,最近刚看的小说,海明威的《乞力马扎罗的雪》——那就是乞力马扎罗山吧。爱人在自己身上攀登,从山脚、到山麓、到山顶,山顶有风,有灌过颅顶的快感。幻觉中的飞机来了,李卓曜觉得身体轻飘飘,又变成了那架飞机,向更远处的、非洲最高峰,乞力马扎罗山飞去,天地一片广阔,世界宽广无垠。他距离太阳很近,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摸到,眼前耀目刺眼的一片,刺的人几乎流泪。
李卓曜疼的想哭,眼泪还在拼命地、不自控地流下来。但他又觉得幸福,一种被填满了的、安心的、饱胀的幸福,嘴里情不自禁溢出黏腻的涎水,他抖动着身子,又去找周楚澜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