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秋听着他的话,恍若在听别人的故事。
“想不起来就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陈老板将裁下的纸仔细地卷了起来,“我给你拿到收银台去。”
“嗯,谢谢。”若秋看着陈老板离去的背影,脸上的微笑渐渐落了下去。
自从坠楼失忆后,医生让他不必特意回忆那些已经忘记的事情,这几年他早已习惯记忆突然断掉的感觉。
记不得的就当没发生过,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而当遇到过去的熟人的时候,他才会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被过去丢弃了,连同那些丢失的记忆,从回忆长河里蒸发,看不见摸不着。
如若不仔细探究,他依旧能跟平常人一样,只向着未来过活,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凭空消失的过去时光已经让他变得残破不堪。
若秋轻叹一口气。
如果每天只是虚无地活着,他宁愿去想起过去。
就这么浑浑沌沌地想着,回去的路上若秋克制不住困意,睡了一路还做了个荒诞的梦。
梦里有个男的用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嘴上不停地在咒骂些什么,他奋力反抗,最后却只能被按在地上。
那个男人抓着他的头,一下一下往地上磕,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头骨和地面碰撞时的闷钝响声。
屋子里昏暗,只有头顶一颗摇晃着的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