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家里穷,买不起这个小区的商品房,只能住车棚,车棚带一个白墙小院,就在那个院子里,他遭遇了母亲的毒打和遗弃。
也是在那里,他第一次看到了幻觉。
时过境迁,他已经不会再在墙头看到那只还算可爱的长颈鹿了。
若秋找到了当年他跟母亲住过的那个车棚。
现在老小区改造,车棚不能再住人了,那个院子倒是还在。
若秋沿着白墙外围走了一圈,望不到里面。
望不到里面也好,他安慰自己,看到了反而会想起自己差点死掉的那一天。
那个时候年少无知,他自觉十大酷刑不过如此。
若秋在白墙外站了会儿,凭借记忆来到了小区居委会。
居委会临下班,整个楼道的灯已经被关了,只有转角处还有一个办公室还亮着灯。
若秋站到了办公室门口,从医院抢救回来后,他到过这里,跟着当时把自己救出来的那个社区阿姨,他还有印象。
若秋抬起手,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谁?”屋内一个中年的女声响起。
“是我……”
脑海里徘徊了一圈,若秋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忘记了自己原来的名字。
把他生出来的女人有叫过他的名字吗?可能喊过吧,在他挨揍的时候。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开了,居委会阿姨的鬓发已经有了白发,她揣着一只红色橡皮热水袋,正上下打量着自己。
“我妈呢?”若秋哆嗦着嘴唇问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第一句说的是这样的话,即便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去,也还是会回到让自己厌恶的最初生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