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的结果……”陈律师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最坏的结果就是,一判的死缓变无期,一旦变成无期,到最后很有可能会变有期。”
“也就是,徐榛还有可能出来。”于鹰冷笑了一声。
“徐榛的案子恶劣,这样的结果……”陈律师没有再继续往下说,此时再经验丰富的律师,也没有办法断定最后判决的走向。
一旦徐榛是精神疾病患者这件事被确定了之后,这个结果对饱受折磨的于鹰和自己来说如同地狱。
至于精神病会不会被判刑,若秋自己最清楚不过。
“你刚才说,他的躁郁症是从早期就有的症状,他真的是从小这样,还是故意为了脱罪才这样说的?”许久,于鹰放下了杯子,重新回归了冷静。
陈律师遗憾地摇头,“关于徐榛的家庭,目前的信息并不多,只知道他父亲有家暴倾向,小学母亲因为意外去世,初中时父亲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关于家庭的其他事情,他一直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实情。”
徐榛的父亲……母亲……
当年绑架时的一幕幕在脑海映现,像坏了系统的电脑,若秋掐紧了自己的手指,掐到青白。
“徐榛,好像对我说过,在他绑架我的时候……”若秋没抬头,那是他一直不敢去回忆的一段记忆,每次他尝试努力回忆,那些记忆就会包裹住自己,一点点腐蚀着自己双脚,小腿,膝盖……
眼前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徐榛的面孔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
忽然,手上一股暖意传来,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若秋怔神,是于鹰握住了他的手。
“如果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于鹰柔声道,“不记得也没事。”
随后,他又转头对陈律师说:“既然徐榛的家人都下落不明,也没有医疗记录,没有人能证明他的躁郁症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说的早期,到底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