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哥，我们来比赛吧。”眼前的少年天生有着好胜心，被激起的胜负欲让少年的眼睛里蓄着光。

“我们以那个篮球框为终点。”

还没等路予南拒绝，牧之诗就一溜烟地向前跑去。

路予南无奈摇了摇头，有点拿他没办法，步伐却还是跟了上去。

“可以啊，路哥。”刚刚剧烈运动完，牧之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顺手接过路予南递过来的水。“这次运动会男子1000米靠咱俩了。”

他们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终点。

“行了，别贫了。回去上课。”路予南取下挂在操场防护网上的校服外套，领着他气喘吁吁的同桌去上早读。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不及大年……”牧之诗只觉得头痛欲裂，跟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似的，你踹我一脚我踢你一下，闹腾得没完没了。读书的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吊着一口仙气。

《逍遥游》，他觉得自己快要逍遥游了。

他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却发现他今天忘记带糖了。

“怎么了？难受？”坐在旁边的路予南显然发现了他的异常，压低嗓子询问，清冷的声线染上了一丝沙哑，像夜色里微微卷起的海浪落入海里，打碎了映在水中的月影。俩人温热的鼻息交织在一起，只差几厘米的距离牧之诗就能用唇封锁从路予南声带中传来的海浪声。

但大脑宕机的牧之诗并没有意识到此刻的暧昧氛围，少年的脸毫无血色，嘴唇也泛着白，藏着星光的眼神迷离。此刻那个鲜活的少年仿佛失了颜色，变成了一个易碎的瓷器，带着点脆弱的美感。

“张嘴。”反应迟缓的牧之诗下意识听从指令，一颗晶莹剔透的糖果被塞入口中，又甜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