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来的时候看着贺云屺一脸阴沉。纵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这身后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干活儿的手也忍不住地颤了颤,不可避免的碰到了顾鹤的伤口。因为伤口沾了泥沙,需要先清洗再包扎,冲洗的地方是裸露的肉,难免会有些疼,顾鹤自然是肌肉记忆自动退缩想要规避。
下一秒凌人的目光生生把他盯得头皮发麻,患者都没有发话贺云屺就轻描淡写地威胁道:“江医生,看病时,手要稳。”
江医生咽了咽口水,他平时手很稳的。就算在医院被一圈实习生规培生围观也不会手抖,在这背后感觉有着一座山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只能干巴巴地道歉,“对不起。”
“不疼。”顾鹤一开口直接拆了贺云屺的台。
他确实没有那么矫情,以前简单的伤口根本就不会理会。反正会自己长好的,如果是太深的伤口他直接找个小诊所包扎,再去药店买几粒消炎药吃就好了,哪像现在像个少爷一样兴师动众,说实在的他还挺不自在的。
“”
江医生欲哭无泪。
身后的人跟着心惊肉跳的。
祖宗,求求你,别说了,我还是有点眼力见的,是有人看着心疼。
江医生夹在中间,看着那位目光沉静,战战兢兢,忐忐忑忑地完成了他此生最煎熬的包扎,碰不得疼不得,堪比最金贵易碎的水晶玻璃得好生护着,十分钟可以解决的事情硬生生包扎了半个小时。
贺云屺直接打电话预约了明天更专业骨科医生的过来复诊,然后直接开始训人毫不避讳。
那气压沉得可怕,毕竟是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事,这才是最恐怖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