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德勒。”
沈逾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卓玛很快又说了一遍,有点像是喊出来的。
“沈逾白,扎西德勒!”
这在藏语里是吉祥如意的意思,沈逾白一路上听了很多次,但没有任何一个人给他的感觉同卓玛的一样。
这是这位藏族少女最真心的祝福。
沈逾白走的时候卓玛递给他一串沉香珠子,他没有带手上带东西的习惯,而且这串看着就不便宜,他刚想要拒绝,卓玛就笑了笑,说:“逾白哥哥,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收着吧,就算不想带当个纪念也行。”
是那种小的沉香珠,一串有一百零八颗,能问见淡淡的沉香味,沈逾白把它往手上绕了三圈,还是松松垮垮的有些大,绕四圈又太紧,怎么说都不太合适。
但沈逾白还是让它留在了手上,又像是留着点她的念想。
西藏的这段路途在沈逾白生命中连小插曲都算不上,唯一多出来的就是那个不管什么场合什么时间都会挂在他左手手腕上的沉香珠,长久的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从没变过。
二十七岁的时候他们早就分崩离析的乐队终于解散,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大桑去了别的城市,高旭和黎离最后撕破脸皮两个人都吃相难看,沈逾白也懒得管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他又在南城待了一年,把这几年演出过的酒吧、露天舞台都看了一遍,然后很坚定的走了,和当年离开平城的时候一样。
都没回头。
沈逾白觉得自己没大事可能不会在回南城了。他在这个地方待了十年,还是怎么来的怎么走,什么都没有多出来。
他九月十九日二十八岁生日那天新乐队的队长给他组了个生日的局,把大家的朋友都请过来,一群人玩到很晚,最后还找了个地方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