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冶一记上勾拳把他按在车窗上,嫌恶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李难言搓着脸,翻了个白眼道:“妈的,明明你自己戏精附体,现在我陪你演,你又不乐意,真难伺候。”

程冶瞥了他一眼,抽着烟稍微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

“咱俩谁爹谁儿子?”

“我爹你儿子!”李难言脱口而出。

“……”

程冶无声的笑了笑,哎了一声,道:“真是乖孙儿!”

李难言:“……”

他脸色变了又变,十分无语地骂道:“这他妈怎么回答都是我吃亏!”

“吃亏是福!”

程冶义正辞严地说了一句,然后拍了拍方向盘,说道:“乖孙儿赶紧开车。”

“x你奶奶的。”

李难言叽里咕噜地骂了一串,最终还是一脸憋屈地拧下车钥匙,憋屈道:

“坐稳了,爷爷!”

车子缓缓驶离,程冶落下车窗,靠在窗口上抽烟。

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阳光透进来,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睫毛垂着,有几分内敛地脆弱。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身后渐行渐远的精神病院,墙上那块烫金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刺的他眼睛有些发痛。

终于是离开了。

可程冶心里却没有多么开心,反而憋着一口气,沉甸甸的,坠的他难受。

一个正常人,与一群精神病朝夕相处小半年,虽然现在出来了,但他还是“正常”人吗?

“李难言。”他忽然喊了一声。

李难言瞥他一眼:“何贵干?”

“你这车真丑啊!”

程冶把想的话憋回去,感叹道:“好好的迈巴赫gls,你非得给它改成荧光绿的皮,你什么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