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冶抬起头望着他,眼神有些茫然。

他眯着眼睛辨认了好一会儿,才像有些不确定似的喊了一句:

“周郁?”

周郁见他这状态,就知道是酒劲上来了,于是一边弯腰把人架起来,一边调侃道:

“不是说挺能喝,现在醉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吧?”

程冶站起来,嘟囔道:“我没醉,就是头晕。”

“啧啧,醉汉的经典语录。”

程冶又接着道:“还有,我本来…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周郁听的想笑,他拉住程冶肩膀上即将掉下去的大衣,说道:

“风挺大的,把外套穿上。”

程冶挣了两下:“热。”

周郁叹了口气,现在有酒劲撑着,暂时不觉得冷,多吹一会儿风就得感冒。

他正想说话,突然感觉肩膀上一沉,程冶把脑门抵在他的肩头,发梢被风吹乱,扫过颈侧有些痒。

他想去扶程冶的脑袋,耳边响起闷闷的声音:“别动,我想吐。”

周郁瞬间放下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这家伙吐自己一身。

两人就这样站在街头吹冷风。

不知过了多久,周郁突然感觉肩膀上一颤一颤的,略微急促地呼吸喷在皮肤上,他顿时愣住。

下一秒,他揪着程冶的头发迫使其抬起头,眼前出现一张憋笑的脸。

“你找抽呢?”

程冶立刻无辜脸:“没骗你,刚才真想吐,现在好了。”

生活不易,周郁叹气。

醉鬼真难伺候。

他不想再在这里磨叽下去,于是把程冶的两条胳膊抬起来,分别放在自己的左右肩上,然后抓住大衣袖子,抬起一条胳膊套进去,又抓过另一条胳膊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