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台灯果然没关,正散发着柔和的光,照亮了桌上摆放杂乱的纸张。

周郁走过去,随意拿起一张纸。

上面是一幅画——外轮廓是一只巨大的眼睛,眼瞳中映照出不同的天气,“天气”不是具体化,而是采用不同的色彩作为象征,这些“天气”最终凝成一个人,一个女孩。

是周粥自己。

整幅画基本功很扎实,使用的色彩明亮大胆,风格鲜明独特,不太像一个孩子画出来的东西。

周郁想起了谭薰对他说的话:“周粥很有天赋,我想培养她。如果你同意,我可以把她引荐给我的老师。”

谭薰的老师,听说是一位很厉害的画家,在国内有很高的知名度,谭薰是她的关门弟子,很受重视,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谭薰没有继续深造,而是选择回来开了一间画室。

这些周郁不了解。

但周粥逐渐长大,她的病,她的未来,都需要自己来理清楚。

周郁放下手里的画,转身走到床边,替妹妹拉了拉被子,又掖好,这才关上台灯,开门走了出去。

当年都没胳膊长的小孩,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

他现在是没有女儿,先体验了一把当爹的滋味儿。

……

第二天一清早,程冶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的起来上厕所。

他才刚一开房间门,就被门口鬼鬼祟祟的人影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大叫一声。

“卧槽!”

“卧槽!”

对方也跟着吼了一声,还原地蹦了两下,撞在了墙上,李难言捂着心口,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喊什么?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