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冶曲指弹着水杯,发出声声的脆响。

“李难言,你还记得我十七岁那年进精神病院的事吧?”

李难言沉默了两秒,叹了口气:“记得啊,你那个时候是个真疯子,我见了你都觉得害怕。”

那一年,程冶真生了“病”。

十七岁那年,程冶申请的国外顶尖音乐学院名额通过了,但程海平却已经给他安排好了路——学金融,以后继承家业。

程冶自然是不同意,开始拼命地反抗。

但与此同时又发生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赵妍姝怀孕了,并且生下了一对双胞胎,而父亲是程海平。

“四口之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彻底打击到了程冶,那一刻他真的是恨透了程海平!

两件事混杂在一起,折腾的程冶几近崩溃,他开始整夜失眠,精神出了一点问题,同时患上了躁郁症。

虽然都是轻症,但他表现出来的样子特别严重,完全跟疯子没两样。

这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是真的因病住院,并且差点儿耽搁了他的求学之路。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李难言说道:“不就是感同身受了吗?行,没问题,我帮你安排。”

“谢了。”

程冶笑了笑,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李难言似乎猜出来他要说什么,试探着问道:“因为周郁?”

程冶“嗯”了一声,眼底情绪闪动,他叹了口气说道:“周郁的压力很大,但因为他的性格和大学的专业是心理学,很会伪装,我经常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如果周粥的病能有好转,他应该也能好受一些。”

“啧啧啧……”

李难言听的一阵感叹:“程儿你真是栽的彻底了。为了人家这么着想,值得吗?”

“废话,你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