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知道安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并非说他真的不是安诺,傅贺城依稀记得在书上看到过这种症状,非常棘手的症状。
安诺在他怀里渐渐平静下来,傅贺城却无法入睡了。
如果是因为这个,可比什么心理阴影严重百倍,是真正的心理疾病。
那么只凭他的疏导,绝没可能治好安诺,或许该联系一个医生,哄着骗着也要让安诺去看一眼。
次日傅贺城早早起了,坐在厅前的躺椅上拿起那本书细读,穿堂而过的海风烈烈,他正好借着这阵风冷静下来。
夜里少眠,他只读了一二个小时便疲惫不堪,合目歇息片刻,不知不觉再次睡去。
安诺夜里发梦,未免起得晚了些,他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昏昏沉沉地醒来,床边却空荡荡。
他一愣,随即也起身收拾,下楼时,一眼瞧见傅贺城窗前酣睡的身影,慢慢走过去,看他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凌乱,便将大开的窗合上些。
安诺坐在躺椅边的地上,小心地抽走身上厚厚的书籍,随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傅贺城垂下的额发,感觉他这样好像嫩了不少。
忍不住趴在椅上,伸手将一缕缕发丝轻轻拨开,指尖若有似无地点着他的额头,抚过锋利的眉眼,手中的触感也不过是寻常人的血肉。
安诺似乎入了迷,一寸寸划过他英俊的五官,连傅贺城什么时候醒过来静静注视他都没发现,直到指尖又绕回面颊,才忽然撞进他深邃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