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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司回去后,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凌晨,浑身难受得厉害,嗓子嘶哑干涩,把他生生渴醒。

大概是在寒冷的水里泡了一会儿,睡觉前也没关好窗,半夜感冒了。

章司喊不出声,也没力气下床走路,他晕晕乎乎地伸手往摸手机,眯着疲倦无比的双眼,点开通讯录。

他拨通了置顶的号码。

“爷爷,我难受……”

章司在床上侧躺着,话说一半就没了声。

他想着闭上眼歇一会儿,但闭上后便直接又昏睡了过去。

最后是对面挂掉了电话。

程礼看着手机屏幕,眼底有几分冷淡。

他从章老爷子的书房里出来没多久,在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坐下没几分钟,就接到了章司的电话。

本打算直接挂断的,但指腹悬在红色挂断键上时,脑海里突然响起章老爷子的某句话。

他迟疑了两秒,改了主意。

极度咽哑的声音从话筒传出来时,他微微蹙眉。

最后还是没惊动章老爷子,程礼直接进了章司的房间。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呼吸紧促。掌中的手机还贴紧着他的脸颊,未灭的屏幕灯光打在他的嘴唇上,毫无血色。

程礼没开灯,靠着门外自己房间倾照过来的光,走到他的床边,用手探了他的额温。

很烫。

此刻的章司已经烧糊涂了,刚才通话时是最后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