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斯怀随意瞄了眼:“哦,结婚证。”语气跟说这是图书馆借书证一样自然。
杨铮觉得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能稍微了解下付斯怀,那一定是自己,但偶尔又觉得连自己也任重道远。
桌上摊着本物理练习册,但杨铮眼睛锁定在阳台抽烟的付斯怀身上。屋内只有两个人,付斯怀毫无拘束地穿了件背心,不知从哪里批发的,质量差到洗过两次后布料更加萎缩,露出付斯怀大半脊背。
他的哥哥有些太瘦了,像一截一截白色积木拼接成的躯干,没有多余的缓冲。
杨铮记得小学时候他认为付斯怀很高,偶尔背着自己走过巷子,地面总是离得很远,而现在看起来变得瘦小一只,能被自己单手pk掉的模样。
杨铮推开阳台的玻璃门:“你收敛点,在高考生房子里抽烟,也不怕把我熏死。”
付斯怀头也没回,很长一段烟灰被一次性抖掉:“你要不开门就不会闻到。比起被熏死,你因为分不清洗涤剂和洗洁精被毒死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都是清洁剂。”杨铮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下周出差,去五天,”付斯怀看起来对这个无可救药的弟弟也没什么指望,“做了几份凉菜在冰箱里,你下自习饿了可以吃,如果我回来看见你的鞋脱在客厅里,我就用鞋带把你绞死。”
“就你这体格能绞死谁。”杨铮不屑道。
因为临近学校,这一片老校区格外安静,住在里面的人也受了这股寂静感染,走路几乎没什么声响。付斯怀和杨铮并排趴在阳台上,周遭只剩公交车的一点引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