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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辗转反侧到起床铃响。

我觉儿不算多,一晚上不睡第二天也没成霜打的茄子,只是在考物理的时候脑子有些转不活,晚上吃饭的时候罗明叫了我几声我都没应。

后来回了神儿,叫了一声随便。罗明给我打了一份儿一样的,我悄悄嘟囔了一声,说我不爱吃角瓜。

毛病,罗明翻白眼,你又没提前告诉我。

我扒了两口饭,角瓜这种蔬菜很奇怪,怎么做咬起来都半生不熟,我嘀咕了一声,可是朱丘生都知道。

废话,罗明回我,他是你哥。

说完他忽然就噤声了,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好像在思考什么艰深的问题,我拐了拐他,问,怎么了?

没事,他说,我突然在想我弟爱吃什么。

罗明有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他说他和他弟“不熟”,关系只限于周末坐一桌吃饭。

我和他是真不熟,他说,我啥也想不起来。

朱丘生就没有,他记得我不爱吃角瓜,所以不种也不买,记得我爱吃蔬菜丸子,大块儿鸡蛋。因为我爱吃茴香馅儿的饺子,他在院墙底下种了一排,每次包饺子剁馅儿都现采。

我愣了下,罗明问你怎么了,今天一天都精神恍惚。

失眠了,没睡好,我说。

一天的睡眠缺失打垮了生物钟,我越在床上躺越清醒,数羊数到初始单细胞生物还没睡着。

第三天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