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英的手摩挲了下那个摆件,说,我当时把它拍回来,就是想给自己提个醒,要拿想要的东西必须得负担相应的风险。年轻的时候我还有那股子劲儿,现在顾忌多了,就越来越保守安逸。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件死物。借给你干点什么吧。
啊?我一愣,才明白她是想用这个摆件钱生钱呢。
是龙,汝英说,雕得是龙。
《说文解字》里有描述,“龍,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
二十四岁那年,我开始重新玩股票,全忘了当年和苏教授说“我一老师就是炒股跳的”那话,一心想着钱生钱。或许是需要找个发泄的出口,我自觉心中有团燎原的火,必须玩最狠的、最险的才能平复。
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接笔高利贷把汝英的钱还了然后一跳解千愁,至于放贷人嘛,对不起了,下辈子欠债还钱吧。
当时股市刚复苏,老油条们在经济危机里破了产,没多少人在里面瞎窜。后来我看中了几支,拨了苏教授的电话。
我怕他担心,只说是我一个朋友,他听过我的方案后沉默了良久,然后说,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啊!
您别这么说啊,我陪笑道,这么说我也要吓死了。
他叹了口气,股市多大风险你不是不知道,加这么大杠杆,不要命了?不许买!
别介啊,我说,您就说您觉得能不能赚就成。
苏教授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不敢确定,赚的话确实能大赚……可是赔也要大赔!家破人亡你以为是开玩笑吗?那是闹着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