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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假公济私还是仗势欺人?我可没滥用甲方权利啊,顶多无中生了个友。

他叹气,眼角往后一拉,笑了,说,算了,说不过你。

晚上的时候,他进淋浴间洗澡。我无意间打开他钱夹,看到里面夹着一张照片。画面上两个十八九岁的青年站在岳山顶的松树下,他还是那样眯着眼睛笑,而我在扭头看他。

正是我找不到的那张。

淋浴间的水声息了,他擦着头发出来,带着股沐浴露的清爽味道。我哥亲了我一口,问我,看什么呢?

我把我钱夹的那张照片也拿出来,放在一块儿。我们陪伴过彼此的童年与青年时代,也将一同携手中年,然后相濡以沫地度过晚年。我说,哥,咱们明天去爬岳山吧。

好,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明天爬岳山,今天干什么,睡觉?

我看了眼钟,八点,还早。

逛逛去?我问。

我刚洗澡。

看给你勤快的,我说。

今天那大衣给我捂了一身汗了,不洗难受。

那算了,睡吧。

又没说不陪你去,他说,头发干了就去。

他擦了十分钟头发,我在一旁看他擦了十分钟头发。然后他说,走吧。

买点儿衣服吧,身上这破的烂的的。

我们去附近的商场闲逛,被导购小姐热情推销。朱丘生穿什么都好看,我的眼神一直黏着他,他也一直看着我。

我们没招摇到买情侣装,但配了同系列的两套,导购小姐一个劲儿冲我们笑,眼里冒出不知名的绿光。朱丘生看着我们的衣服,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却问我,可以吗?

凭什么不行,我说,咱们没偷也没抢,谁也敢说闲话,不在我眼前说就算了,要是敢上赶着找打,我拿巴掌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