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尔弗雷德还没来得及仔细参观隔壁盥洗室,电视柜的墙面忽然从中间分开一道口子,并缓缓向两侧推开,一台嵌入式的液晶电视从里面缓缓被机械臂推出,恰好停在阿尔弗雷德手边。

对于阿尔弗雷德来说,这倒不是多么新鲜的玩意儿,但仍然令他感到惊讶,因为他打死也没想到这个没有生活情趣的工作狂+精神病潜在患者竟然有这份闲心。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回头问:“你设计的?”

“嗯。”

“啊?”

“本来是给他准备的新房。”亚瑟一边解释,一边脱掉自己的领带,卷好归置在自己透明的领带柜里。

经他一提醒,阿尔弗雷德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卧室里的用品到处都是成双成对摆放的:定制的双人床、飘窗前的一对藤椅、茶几上的一对咖啡杯……该死,竟然还是猫咪情侣款!阿尔弗雷德当即决定要把这碍眼的东西解决掉,于是走到一旁的饮料柜边,从里面抽出一瓶苏打水:“不介意用你杯子喝口水吧?”也没等对方同意就扭开瓶盖,吨吨吨往其中一只蓝色猫咪的咖啡杯里灌了整整一杯,然而没等他拿起来碰到嘴唇,杯子竟然“无缘无故”从手中滑落,“——啪!”随着一道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那只情侣杯已经在阿尔弗雷德脚下碎成两半;目睹着一切的亚瑟瞬间变了脸色,然而这并不能威慑到某人,令他停止滔滔不绝又故作无辜的行为,“对不起亚蒂,都是我的错,我今天实在是病得太严重了,虚弱得连杯子都——”他假装柔软地倚靠在墙上,却不慎按下了背后某个开关,整个卧房的灯瞬间全灭,四柱床上方的天花板忽然开始缓缓移动,直到露出一个巨型的圆形天窗为止。银色的月光透过黑色镂丝的玻璃窗温和地洒落在床头上。

阿尔弗雷德扬了扬眉毛,再度转头看向亚瑟。

“讨他欢心的小玩意儿。”亚瑟看着屋顶的天窗,淡淡地解释,“当时也没想到会有你出现。”

“嗯?”品过味儿来的阿尔弗雷德顿时暴跳如雷,“亚瑟·柯克兰,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你插足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别在那里装深情装无辜!不过是个看月亮的破天窗而已,我下个月就在冰岛给他买套房子,屋顶都换成无缝玻璃,天天晚上看极光!……欸我没说完呢,你站住别走!”

“你要是看不惯,可以现在就爬上去把它拆掉。”说完,换好睡衣的亚瑟把自己手里另外一套扔进聒噪的阿尔弗雷德怀里,“记得先去洗澡,我不喜欢床上有别人的臭汗味。”

“这谁的睡衣?”他下意识凑近绸缎衣料轻嗅,确认一下是否有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