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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提出过一次想回家,后来自己又反悔了,还是留在了疗养院。

叶秉烛看着遗体从他面前被快速地推走,白布盖着,看不见脸,他也哭不出来,他有点缓不过来,他突然想不起来离开的人是谁,所有记忆像泡沫一般在他脑中炸得粉碎,他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掉。

整个过程他都是木然的,不知所措。

离开医院后他抖着手给纪向晚打电话,蹲在马路边不知道该去哪,第一遍没有打通,他有点崩溃,又打了第二通,响了几声终于被接了起来。

纪向晚声音有点急,问他:“刚刚在记录数据,手机静音了,怎么了?”

叶秉烛声音冷静的让人发寒,他说:“我妈走了。”

纪向晚呼吸都屏住了,一时有点慌乱:“你在哪?”

叶秉烛吸了吸鼻子:“刚从医院出来。”

纪向晚估计是在原地转圈,说:“你听话,你先回寝室,外面冷,我这……”

叶秉烛知道他在忙,站起身:“好,你先忙。”

纪向晚赶在他挂电话之前又抢着说:“别挂,我不忙,我陪着你,你先回去。”

叶秉烛沉默地往学校走,听见他那边一阵器皿的响声,说:“我没事,你不用太着急。”

纪向晚似乎在跑,喘得厉害,又说:“你别怕,我很快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