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无语的人很快从于小安变成了航磊和邵翀。

航磊租的房子巴掌大,他都顾不上考虑安啸禹是怎么靠徒手把这堆东西千里迢迢拿过来的,光是放哪儿就够他发愁的了。

邵翀两手抱臂斜倚着厨房旁边的一小截墙壁,要笑不笑,“安啸禹,在我心里你一直是霸道总裁一样的人物,怎么干的事情这么幼稚?甚至还有点蠢?”他赤裸裸地说出了于小安不敢表达出口的心声。

安啸禹倒不在乎,“又不是给你买的。”

大姑紧接着也表达了内心的担忧:“禹啊,这得花多少钱啊?我这快要死的人,多浪费。”

本来都指向安啸禹的矛头,因为大姑这句话瞬间调转了枪口,几个男孩子齐齐开口:“大姑,你瞎说什么呢!”

大姑自生病以来心疼的苦涩每每叫这几个孩子温暖地不见踪影。

次卧的小双人床是老式的木板床,航磊最后决定把安啸禹买的东西都放在床底下,安啸禹一边帮着搬运,一边嘱咐:“燕窝和鱼翅这些,你一定要记得给大姑吃,别放在这里就忘记了。都挺贵的呢!”

航磊点头应着:“你就放心吧,大不了你每天打电话来提醒我,如果实在还是不放心,你住过来,啥也别干,就专职给大姑吃这些营养品。”

脸上是轻松自在的调笑,内心里却仍是挥之不去的愁闷,大姑看着精神还可以,但医生说她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最近食欲非常不济,大概是舍不得航磊,终究放心不下,在强打着精神延续生命。

航磊时常听到大姑在半夜里难以忍耐疼痛而发出的呻吟,每当那时,航磊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会跟着疼,心底是控制不住的恐惧,心疼得缩成一团,忍不住抽搐,却没有办法替她疼一下,还不敢让她知道,怕她更加难过。

安啸禹并不知道这些,只是尽心做自己能为大姑做的事,仅此而已。

晚上,五个人在老式房屋的小小客厅里支桌子吃火锅,于小安去买的菜,同样走出了过分夸张的路线,在外面吃一顿火锅的价钱都不一定能比他们这顿在家吃的贵,什么山珍海味能涮的不能涮的都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