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同志一个口口声声说不接受他俩且肝脏有病的人,主动拿出瓶私藏陈酿,说要喝两杯。

于小安挑出两三个菜先放到旁边茶几上,突然在餐桌和茶几之间来回打量,目测了几分钟,叫于妈妈,“大美人,咱家茶几是不是比餐桌面积大?咱们到茶几上吃饭吧!”

航磊从航远明家里出来,站在楼下看了眼那熟悉的窗户,连窗帘都换了新的,那是一个和自己再无关系的地方。

曾经的家。

自己涂鸦的桌椅、睡过的床铺、摆过钉子小人的窗台,都要拜拜了。

他发了会儿呆。

幻想了一下自己走后航远明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温柔以待的样子。

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银行卡上写着密码,他的生日。

他甩开臂膀,往医院的方向跑。

他路过于小安家楼下都没有记得抬头看一眼,那个之前很多年每天都会来的地方。

十万,最多够半个月的。

医院门口的自助提款机没人在用,航磊急匆匆地把卡插进去,方向都搞错了,卡被退了出来,他调好方向再插进去,飞快地输入密码,心头犹如一把火在烧,连提款机读取的时间都等不及,好像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

很快余额显示出来,里面有七十万。

航远明给了他七十万。

比预想的多了很多。

可是这七十万却也代表着他们父子从此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