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早就支撑不住了,在离开夜幸门口的时候,在红绿灯分叉口。一路过来就像是过五关斩六将,直到这个步行街入口。
这是他第一次遇见盛闵行的地方,也是他时隔多年再次与“齐度”相遇的地方。
对于盛闵行他不想多言,一个逼迫他做回齐度,做不回就要包养的上层建筑而已。
他的痛苦之源还是齐度居多。他残暴的父亲和那些被逼迫成为训犬师的日子都随着齐度这个名字被一同封存,如今却日渐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沈渡津想,他必须站在这里,站在这个与一切导火索相遇的地方,记住这种感觉,时刻警醒他自己。
这听起来无异于撕开伤疤后撒上一包盐粉,虽然痛得刻骨铭心,对他来说却是最有效的。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与那人就是在春塘步行街见的面?”
杨牧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划破此刻的静谧,刺得人五脏六腑都疼。
夏夜有蝉鸣,不远处车灯时有闪现,将沈渡津带入光明后又扔进黑暗。
“对。”沈渡津知道那人指的是谁,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答道。
杨牧有些迟疑:“这个问题或许不适合现在问,也不该问,但……”
“你问吧。”
“刚才在夜幸里缠着你不放的人,是他吗?”
沈渡津短促地笑了一声:“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