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坐了一会儿,随后想到些什么,痛苦地抓了抓头发。
他总是这样,永远在后悔做下的决定。
盛闵行的确活该,他的确骂得不错,可他依旧会不可抑制地觉得自己做得太过。
可他如果不说那些话,他也会后悔不已。
他就是个矛盾体。
墙上挂钟指针走到了一个新的区域。零点了。
整点报时的声音惊醒了沈渡津。
他很烦躁,满客厅的花此时也不能治愈他什么,只能提醒他二十分钟前有个讨人厌的家伙在这里与他合力解救了这些花。
快过去十五分钟了,盛闵行还没从里面出来,吹风机的声音也还没停。
湿透的衬衫果然很难吹干。
他站起身,鬼使神差地走向卧室,本意是去拿不知充没充满电的手机,结果拔下手机往客厅回来时又打开了衣柜。
他翻翻找找,最终只找到件洗得掉色的黑t,经过浴室门口时,他随手将黑t搭在了门把手上。
盛闵行的确在里面吹了十几分钟衣服。开着冷风档。
他的确有些赌的成分在,他在赌沈渡津会心软。
原本精明无比的商人就应该胜券在握,不冒一点风险才对,可他今天偏偏像被木马病毒入侵了一样,程序紊乱。
也因着这一点点程序紊乱的时间,他得以更加细致地观察了整间浴室的陈设。他隐隐约约更加坐实了一个想法。
当他准备继续深想的时候,有人影从那道磨砂玻璃门前经过,随后门把手上便多了一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