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沈渡津跟他说,习惯了。
所以沈渡津的意思是,比这苦得多的他都经历过,区区半小时的车程,不过是上班的地点远了些,其实算不上什么?
盛闵行心里有点五味杂陈,那套芸芸众生理论似乎再也派不上用场。
他深吸了口气,缓了缓,那股突然的胸闷感还是散不去,就这么淡淡地堵在那儿,令人不适。
以后对他好点吧。他想。
沈渡津将合同递回来,盛闵行被打断思路,反应了一会儿道:“看完了?”
沈渡津点头。
“你不妨再多看几遍,斟酌一下,哪些不合意的都可以提出来。”
这句话是出自盛闵行真心。
“没有了。”沈渡津说。
是真的没有了,必须承认的是,除了那条住家训犬的要求他无法接受以外,盛闵行这份合同做得实在完美,似乎就是为了他量身定做的,毫无缺漏之处。
“合同今天也签不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沈渡津说着打开了车门。
“等等。”盛闵行今晚第二次想叫住他,但很可惜,没成功。
沈渡津已经下了车并把车门拍上。
盛闵行没多做思考就跟着下了车,大步绕到他那侧,见人还不肯停,情急之下抓上了他的手腕。
沈渡津一瞬间僵住在原地。
盛闵行后知后觉,手心处的皮肤好像不是正常的纹理状态,边缘有些起伏,整体凹凸不平。他用手心蹭了蹭,证实了那不是错觉。
他抓住的,正好是那只没有红痣,只有一道疤痕的右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