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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闵行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沈渡津是在说刚才他抽烟的事。
还记挂着呢?
他忍了许久才将那句“你又在关心我”的人间油话压下去。
抽烟这事他不占理,他随意扯了个话头,绕回到刚才关于地下室气味的问题上。
“你刚才是不是问我喜不喜欢地下室的味道?”
沈渡津鼻腔里轻轻发出一个“嗯”。
“不喜欢,不过我听说很多人都有喜欢异味的癖好,比如喜欢发霉味,汽油味,还有书本油墨味。”盛闵行打了转向灯,转进一条路灯陈旧的巷子。
“沈先生有喜欢的吗?”
“没有。”
窗外一下子黑下来,黑暗似乎与安静永远适配。
今晚聊天进行得异常艰难,他问一句沈渡津就答一句,对话结束便沉默不语,耳边只余下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那条巷子是条近路,出了几乎没有路灯的巷子就又迎来光明。
路灯刺眼。
盛闵行还在思考着下一个话题该进行些什么,沈渡津终于主动开口了。
“今天既然是看合同,盛先生大可以将电子版发给我,但是你打印出来,也是想拿给我签的吧。”
不是疑问。他语气是不带一点起伏的陈述。
盛闵行心虚时有个习惯性的摸鼻尖的动作,但他眼下只有一只手能用,右手又抓着方向盘,做了个抬手的起势又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