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闵行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那股子兴奋稍稍下去了些。
沈渡津还是不够信任他。
盛闵行:“大后天。”
“地点还是你定。”沈渡津说。
盛闵行微挑了下眉,这么急,回国就签?
不过不管出发点是什么,他当然无比乐意。
“好,”他舒展了下胳膊,发出一种伸懒腰时的喟叹,“定好了告诉你。”
沈渡津“好”字在嘴边还没发出来,身旁一辆推车急速经过,生锈的滑轮与地面碰撞出刺耳的声音。
他迅速捂住听筒处但已来不及,盛闵行还是在那头听到了他这边催促他“让一下”的字眼。
盛闵行问他:“你在哪儿?”
“在……”他在了半天都没在出什么东西。
“到底在哪里?”盛闵行有些严肃。
他嘴唇微动:“——”他又想让盛闵行少管他的事。
“家属都在外面等着,哪儿有你这样的啊……”不属于沈渡津的声音又漏进电话里。
结果这回却不行,刚送来抢救的患者家属想一并跟着进抢救室,那家属是个魁梧大汉,两三个护士合力拦着他。
动静不小。
“你在医院。”盛闵行沉沉道。
不是疑问句,而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如果沈渡津能看见,会发现盛闵行如今的脸色能与黑沉的夜融为一体。
前一秒还笑得像朵花儿,后一秒又成了变脸大师。
“对。”沈渡津老实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