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并不想和他们争些什么,因为这样真的很没意思。
他只想让沈慧好起来,让沈俞不需要为了一个月一千块钱的生活费感到不好意思。
金领班站在他背后喋喋不休着,似乎这人就是将挤兑他当做一场二人间的博弈。
现在胜方发言滔滔不绝,简直比盛闵行那只有时候嗡叫不停的蚊子还让人难受。
他统统当做没听见。
算啦。失业而已,又不是第一次。
沈渡津离开了夜幸,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走出夜幸的大门口。
入职时没带什么,只发了两套换洗的工作服。
走的时候亦然。
大马路上冷风簌簌,干枯的树叶被吹得七零八落,倒还挺应景。
他破天荒地没有选择步行,而是花钱叫了辆网约车。
三更半夜的车尤其不好打,好不容易约上了订单还被取消。
看起来天时地利人和无一具备,可他还是不肯放弃。
终于反复操作多次,有司机愿意赶过来。
那不显眼的黑色小车停在他面前,他坐上去报了手机尾号,司机却没有立马启动车辆,而是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了他好一会儿。
他坐在车的后座,隐隐约约看着脸色有些发白,但嘴唇还是红润的。
司机盯了半晌似乎不能确认,开口问他:“喝酒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