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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仪式实际只有不到半个小时,被齐德搅和一出拖延了点时间,导致后面的程序都要依次往后顺延。
火化间门口,家属止步。
他亲眼看着沈慧进了那扇很高、装潢很崭新的门,然后消失在了门关闭的尽头。
火化的时间有点久,久到像过了无数个日夜,可实际也没有这么夸张,两个半小时足矣。
他们坐在休息室里,沈渡津一言不发,沈俞离他很远。
盛闵行推了推他,示意沈俞有异样。
“你怎么了?”他强忍着疲累道。
沈俞抬起头,用一种近似于怨恨的目光盯着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妈妈去世的那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一直骗我她好好的?”
“我打不通她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开始出事了?是不是?”
她带着哭腔发出一连串的质问,让沈渡津不知如何还口。
解决了齐德,没想到沈俞对他的处理方式也颇有微词。
他的确有错。
沈俞有一场十八年来的大考,将有可能决定一生命运,所以他骗了人。
他说,沈慧好得不行,能吃能睡,甚至有时候还能胖点回来。
他还说,沈慧化疗效果显著,医生都说运气十分好。
沈慧也主张他骗人,虽然他们私下里并没有通过气,但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无一不是朝着这个共同目标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