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津按了按她的头,以示安慰。
他是个重情的人,却尽力让自己无情,以求在任何地方都能轻易地抽身而出。
可他永远做不到。
所以他退缩一步,不轻易交付真心,仿佛这样离别的时候就会少几分痛苦。
造物主将世界创造出来,就是用来分别的。
重逢毕竟是少数。
世界上的离别又有很多种,人与人之间,人与事物之间,人与动物之间。
他又想到了沈慧,不免有些神伤。
盛闵行见他心不在焉,心知他情绪不佳,也不敢随便开口说活。
过了很久,沈渡津突然主动道:“那天在我妈葬礼上,来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盛闵行是知道的,事后他有派人查过齐德的底细,很轻易就能知道这层关系。
但他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是谁?”
沈渡津:“是我和沈俞生物学上的父亲。”他甚至连叫齐德一声“爸”都不愿意。
盛闵行沉吟一声:“我听到你和他发生了一些争执。”
“我没允许他出现在那儿,可他还是光明正大地闯进来了,”他突然警觉道,“我和他说的话,你听到了多少?”
盛闵行:“没多少,毕竟那天我过去的目的是帮你解围,而不是偷听。”
其实听到了很多。后面争吵激烈的部分几乎没有遗漏。
他捕捉到几个关键词。齐德亲口说的,“带着钱”、“回到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