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弱柳扶风的纸糊人,非逞强在连个靠背都没有的椅子上坐了一夜,陪了一夜,肯定是累狠了。

荀斯桓立在床边,手指轻轻拨弄许云渺被压乱的头发,此时此刻,过去的许云渺和现在的许云渺重叠了,都是一样的体贴。

正是温情的时刻,手机不解风情地响了一下,偏偏发来消息的是荀斯桓这辈子不想再联系的人。

[荀斯桓,你就这么怕我?连让云渺和我共事都不敢?]

荀斯桓看罢,额头青筋立刻绷紧了,咬着后槽牙,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对方很快接起来,语气带笑:“我以为荀par这辈子都不会给我打电话了。”

“怎么会,还要仰仗小黎总照顾云寰的生意。”荀斯桓说的明明是恭维话,却听不出任何恭维之意,反而有些讥诮。

对方收了哂笑,正经道:“打电话不是来吵架的。只是提醒你一下,贺飞这个人,心术不正,和我有过节。”

“什么过节,能透露吗?”荀斯桓仍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对方犹豫片刻,解释说:“我找过他的麻烦,但上头有人保他,最后只是降了级。他知道我们三个是同学,估计不会给你好脸色。”

荀斯桓心中有数了,打算挂电话,敷衍道:“知道了,多谢。”

“等一下……云渺还好吗?我听说他——”

“不关你的事。”荀斯桓狠戾打断,“黎言卿,我劝你不要再打他的主意。”

许云渺被荀斯桓叫醒时懵了一瞬,好像又失忆了一次,都不记得自己怎么会躺在按摩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