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只是疼痛会让人落泪,让人难以忘记,极致的满足与欢喜后,也会落泪而难以自持。

荀斯桓见好就收地吻掉了许云渺眼角的水珠,温柔问:“记住教训了吗?”

“嗯。”许云渺含糊回答,目光涣散地望着天花板,“我想洗澡。”

荀斯桓顺势又吻过他的耳垂,说:“不急。”

“嗯?”

许云渺听出这话里有深意,隐隐觉得慌张,很快便意识到,荀斯桓还有更坏的招儿。

“在潮湿的夜里,我以吻织成的衣裳,颤抖着,疯狂地被电流所激。”[1]

以前读到这句诗时,许云渺揣摩过这一个个意象之后的深意。

这夜他忽然意识到,也许没有那么艰深隐晦,也许可以就是字面的意思,至少荀斯桓肯定会做这样的解读。

荀斯桓到底舍不得到最后一步,但除了最后一步,该走的,一步没落下。

缱绻夏梦,反反复复,心醉神迷,让人不知今夕何夕。

好像睡了很久,也似乎不太久,窗帘缝隙漏进几缕光,屋外传来清脆鸟鸣。

许云渺醒了,动了动,四肢不听使唤,昨夜后来的事他记不清了,情绪在极端的羞耻和极度的餍足间反复横跳。

“醒了?”荀斯桓从他背后撑起半边身子询问,而后翻身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