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淡漠决绝的脸庞像是一堵冰墙,将殷礼阻隔在外。
可他的眼底却早已溃不成军的红了、湿了。
那冰冷厌恶的神色,像是一把利刃刺入殷礼的心里。
他的许年不愿意原谅他。
他也不愿松开。
他攥的更紧,“小年,带我回家好不好?”
他将手中的污垢擦在身上,小心翼翼的伸向殷礼的手,试探性的牵上一根小拇指。
殷礼的嗓音委屈极了,“年年……回来,可以吗?”
傅清韫冷漠的抽回手,“不可以。”
在七年前的那番话下,许年早死了。
“年年……”
殷礼嗓音发涩,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哭得太久了,他的眼眶都肿了。
他的许年,不要他了。
也没家了。
行尸走肉的活了七年。
够了。
过够了。
他扯唇从地上爬起来,他看向傅清韫。
眸色幽深冷厉,他浅浅的笑了笑。
“小咪没了……”
说完,他迈着沉重的步子从傅清韫的伞下走出。
雨水再次打在他的身上,伤口被雨水洗涤,地上淌着一地的粉色。
他已然感觉不到疼痛,单薄的背影在风中摇晃着。
乏力的身体加上毫无求生欲的意识,仅用五步就将他击溃了。
他倒地时,平静的阖上了眸子,却意外落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中。
一双结实有劲的手揽在他的腰上,紧紧地拥着他。
傅清韫矜贵优雅的脸上冷漠被担忧吞噬,沉在了无边的黑夜中。
夜幕下,狂风将一柄黑色的伞被卷飞,伞骨被吹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