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是个演员,这点情绪感知能力还是要有的。”陆钧行直起身子,不以为意。
被戳中心思的林云笙不予置否。
在出酒店之前,林云笙看到了夏光在群里发的消息,她说自己跟乔晗都买了录音笔,以后打算工作的时候都带着,以防万一。
事情好像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
在受害者对身边所有人说了一圈对不起之后,加害者便善终了。
多荒唐。
“陆钧行,”林云笙忽地开口,“你找到另外合适的导演老师了吗?”
“还没有。”陆钧行摇了摇头,他看林云笙又走神了,一只手熟稔地搭上他的肩膀,“没事的林老师,你要是不开心,正好我们一起去夜市散心。”
“行。”林云笙轻笑一声,及时打住话题。
他低头拆开口罩,拉过陆钧行的另一只手,把塑料膜塞进了他的掌心。
林云笙一语双关道:“拜托你了。”
陆钧行慢半拍地握紧了手里的塑料膜,看眼前的口罩宛若一双侵入的大手在接下来的几秒间,依次抚摸过林云笙的下颚、面颊、口鼻……
陆钧行心脏突然跳得飞快。
前十七年被囚困在牢笼里的独占欲,直到今天才开始依仗着落了一地的月光,不识礼数地抽枝发芽、兀自蓬勃地构筑骨架,鸣笛疯长。
陆钧行猛然意识到,林云笙在不经意间散发出的气质,足以引得任何一个祈祷恩施的“信徒”,去眷恋他身上温柔又破碎的闪光。
这比陆钧行自十二岁踏入演艺圈,迄今为止见过的所有绰约多姿,都要动人。
“林老师。”陆钧行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