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笙刚放下手机,听见客厅传来响动,他掀开被子,站到房间门口,怔怔地看着陆钧行朝自己走来。
“怎么了?”陆钧行径直走到了床边,两指分别勾起两只拖鞋,放到了林云笙脚边。
林云笙的脚尖踩上拖鞋,后跟踮起,覆上了陆钧行干燥而微烫的唇瓣。
突然而短暂地触碰,险些让陆钧行没能回过神来。
他敏锐地感知到了林云笙身上的一丝不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云笙没说话,牵着陆钧行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他的眉尖微蹙,斟酌片刻后,终于抬起头:“陆钧行,你听我说……”
“我发觉我好像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喜欢你。”
如果说陆钧行是热烈燃烧的火光,林云笙觉得自己顶多算一捧温暖的死灰,他又一次孤身从床上醒来,心头就跟破了一道口子似的,本能的患得患失。
可当林云笙看到那张告知了去向的便签条以后,他仿佛听见自己血液里奔涌的情绪在带动着左心房的某一块余烬复燃,噼里啪啦地火星子溅起来,当即点着了自己的理智。
“说来也奇妙,大概是因为向日葵,大概是因为指甲油,我对你其实一直都挺有好感的,但也都只是把你看作有野心的小孩,与情爱无关。真正的越界,大概要到获得1839的特等奖之后了。”
“我短短二十四年的人生,听过很多人说想帮我做出改变、想教我什么是爱、想给我更好的生活,但是陆钧行,你是第一个对我说‘你什么都很好’的人,所以你也是我第一个主动喜欢上的人。”
“大多数人付出感情却得不到回报时,会失望、愤懑,甚至刻薄,我不一样,我从来没有过这些指望。第一次暗恋,告白不在我的认知里,我只在乎如果有一天,这份感情因为你敏锐的观察力被撞破,你不要嫌我恶心。”
“哭什么啊,我还以为你会生气来着,”林云笙笑着去擦陆钧行眼角的泪,“其实这些话昨晚在你告白之后我就该讲了,但你醉得实在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