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笙是一个薄情惯了的人,生活寡淡,社交困难,看过上千部电影还弄不懂亲密关系,学深情学得步履蹒跚。
他看着身下人失神的目光,两汪眼泉在寂静的房间里一点一点地蓄起流体,从前自己想都不敢想地大颗泪珠,生生砸到了陆钧行的脸颊上。
林云笙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比正常人,也苦恼自己此刻控制不住的情绪起伏,他强忍着颤抖的哭腔,笨拙地试图安慰陆钧行。
“别再去想网络上的事情了,白昊肯定能处理好一切的,我会努力哄你,只要能帮你转移注意力,让你开心起来,今天想怎么玩都行,可以吗?”
“林老师。”
陆钧行在林云笙逐渐慌不择路的话语里回过神来,他没有兴奋于年长者给予的特权,反而伸手将人拢贴到自己身上。
“我可以听你讲当年住进精神病院时候发生的事吗?”陆钧行吸了吸鼻子,语气听起来闷闷的,他又生怕被林云笙误会,连忙道,“我不是想用你的经历做对比,我只是……”
林云笙闭着眼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他的两瓣软唇像果冻一样弹,齿缝间游弋着的小舌探入陆钧行的口腔,轻轻舔舐着他的上颚,任凭对方的神经末梢处感知着震颤的酥麻。
“宝贝,你不用跟我解释。”
林云笙很清楚,真正因苦难而变得强大的人,从不认为自己经受过苦难。
可陆钧行跟自己一样,虚张声势又功成名就地活到了现在。
他们没那么厉害,都只是声称从苦难里走出来的人,身上穿着旧日的囚服,过往的懦弱、保守与悲恸在每天初升的新日里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