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那些,不能逃,也逃不了
所以幼年时他独自面对流言蜚语与孤立疏远,稍长些,闲言碎语一齐转到只能传些风声的“暗地里”,于是为了他更不好过一点,白钧专门花了笔钱来教训他,他直面的是皮肉之苦,至于后来
畏惧与逃跑,从来就不能解决问题,这是他少不更事时便明白的道理,也亲身试验过一遍又一遍。在那些时日里,他不觉得有谁能救他,而骄傲也不太允许他去求救,大喊着,让周遭人都来同情可怜。
但偏偏虞洐不讲道理的出现,以蛮横且傲慢的方式,桀骜又不羁的姿态,好似要救他。
白臻榆想,他一直警惕看上去美好的事物,愈是不可预料的惊喜便愈是致命——没有比虞洐更令他意外,好似从天而降的惊喜,可他还是不管不顾地、没由来地、一头栽进自己的致命错误里。
这算自作自受么
若是这样,尚且不算太可悲。是他贪婪,嫌漩涡不够大,硬是要风暴将他卷得粉身碎骨才满意,那么不回头地走到风暴中心,见人喜怒哀乐,最不堪,最真实,最无情,最深刻。
本来,默默念想也可以。
本来,浅尝辄止最好不过。
本来
白臻榆侧过眸去,看着虞洐略带促狭又撩人的笑意——其实他对此并不陌生,即使虞洐面对他时总是习惯性面无表情,有时候他也在想,这算不算见到虞洐不常见的真实?
他甚至生出些庆幸,至少虞洐没把自己当做随意可调戏的一员,那些挥之即来召之即去的情人,用轻佻笑意便可俘获的一夜情对象如此,便也不算是辜负
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却并未听话地低头去喝热水,低眉垂睑地瞧水面那一圈圈漾开的波纹,只觉得今日的反常都有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