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毫无挂碍,也无任何心理负担,不加筹码的赌局,就算赌输了,也无所谓,对于那些人是这样,对于虞洐也是。
想到这,尹琦低头看着杯中的褐色液体,倒影着她上半张脸,但到底颜色太深,不够细致妥帖,不然怎么会显得她有些难过?
尹琦不愿再看,拿起搁在一边的勺匙,把“镜子”搅碎:“所以你要把彻底路过白臻榆,再度回到从前?虞洐,你真的做得到么?”
她声音很轻,和话里的内容比起来,一点不像质问,可虞洐心口却在听见的瞬间猛地被攥紧,连带着表情都不自然起来,多了不少可直直窥见内心的漏洞。
但他无心去修复。
尹琦问得话仿若锐不可当的长箭,直中他的靶心,避无可避。
他真的做得到么?
虞洐曾觉得,虚假要乔装成真心需要不少力气,对此,他愿意支付报酬。
陈燃曾是例外,那时他不懂什么是被爱,却不想自己在爱人方面的知识更是贫乏。所以陈燃要离开,怒斥真心落到他身上,只能是浪费,根本就不值得。
他本就这样觉得,被人直截了当地下了定论,剩下的选择就只有“相信”。
或许真的是,他吞下想泄出于口的依赖,把“爷爷的要求,我该答应么”这句话也囫囵吞进去,排除了“错误选项”,回应陈燃说“好,随你。”
因为他不值得,是浪费,所以没关系。因为要让“爱”他者的“损失”少上那么一些,他就听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