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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狗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好的,可以,嘎乐以后就跟着你,你去哪儿跟到哪儿,做你的狗尾巴。”

“做我的狗尾巴?”

丘平肯定地说:“做你的狗尾巴。”

——无论贫穷富有,无论健康疾病,始终不离不弃。丘平只觉命运荒诞,兜了个大圈子,他没了一只腿、半边脸和整个光明人生后,又站在了这句话的跟前。只是对象换了雷狗罢了。

雷狗发动引擎,嘴角扬起,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车从黑夜开到更黑的夜。丘平睡睡醒醒,渴了喝水,无聊了咬一块巧克力,直到他看了看钟,已经午夜两点。因为沙尘和雨,市区拥堵,车开得很慢,但再慢也开了四五个小时;两边是国道常见的单调风景,黑黑的树林和峭壁,走一段能看见个楼盘或村镇,亮着稀疏的光。这时他们应该离市中心很远了。

“还走?我们要去哪儿啊?”他终于想起来要问。

雷狗看了眼电子钟:“快到了,但这时间不能进去,我们在服务区睡一觉,天亮接着走。”

“为啥?”丘平奇道:“天黑不能进去是什么奇葩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