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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烟瘾。从客人那儿借的,就两根,省着点儿抽。”

雷狗笑了起来:“顺的还是借的?有一回你去我宿舍,从老童那儿偷了一包烟,把我拉去体育馆抽了一整晚。”

“我记得。我跟你出柜了嘛,我第一回跟人出柜,也是最后一回。”

“那天丘平摊上了事儿,你心里不痛快。”

烟圈从口里吐出,在黑暗里如雾如魂。雷狗听说烟要吸进肺里才叫正经抽烟,他试了试,只觉喉咙干热,这感觉一点都不愉快。

嘎乐在一边掰着手指数:“我们球队这帮男的,老童、阿益、大果、全儿、刘礤礤、宾子、小峰儿,个个都瘾大,除了我俩不抽。”

“他妈更衣室全是烟头,地垫上烫出十几个洞,排球那帮人天天在那儿骂街。”

“又不只是我们抽,篮球队才是大烟囱,‘黄赌毒’俱全。”

雷狗和嘎乐畅怀大笑,那时芝麻般的小事,现今依然历历在目;而惊涛骇浪的大事儿却遥远之极,模模糊糊。两人不知今日何日,都有点想不起为什么要坐在这里看月亮。

天地澄清,嘎乐抬起脑袋,凝视着天空的光和晕,月亮也是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要徒劳地在夜空中发光?渐渐地,他想起来一点事了,他想到人会描述月亮,都因为别离和重聚。

“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允许我来圣母院,你知道我想追回丘平。”